伊達春祭作為黃金周前夕的預熱活動,雖然幾乎都是未出道團體,可人潮量挺多。這次舞台分為竹與雀兩邊,戶外式的空間可以自由走動,累了也可以到湖畔公園內的草地上野餐休息。除了自然景觀外,也有與本次主題相合的佈置,以及拍照景點。

星乃打算在自己喜歡的樂團上場前邊聽表演邊在竹舞台周邊繞繞,順便看看能不能巧遇月島,親眼目睹春井這號人物的面貌。

不過,直到她應援完自己喜歡的樂團後,都沒看見認識的存在。星乃決定先離開舞台去休息,卻被要往前的人撞到差點跌倒,身邊的人好心扶了一把,避免悲劇發生。

「沒事吧?」   「沒事!謝謝您!」   在吵雜的會場中,幾乎聽不見對方的聲音,話語也被音量蓋過,星乃只能轉過頭去,想點頭傳達自己沒事與感謝。而對方驚訝的模樣不在她的預料之中。

「小夜?」   「花菱前輩?」   自花菱畢業後就沒什麼交集的兩人,重逢實在不是時候。星乃一時之間不確定自己該說什麼好,還是由前輩率先打個招呼才回過神來。

「蒼唯!我們要過去雀舞台囉!」不遠處走來一位中年婦女,她手勾著一個大叔的手,看上去與花菱十分相像,「哎呀,是你認識的孩子嗎?」她注意到了星乃,瞬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快速拉著她老公離去。   「媽!不是你想的那樣!」花菱不滿地抱怨,卻拿他父母沒輒,只好回過頭來向星乃道歉,他並沒有其他想法。   蒲公英所組成的回憶,吹散的絨毛似乎又回到身邊來,可花菱的眼神不再是那般炙熱的模樣,如同那張壓花書籤般定格在彼時。

「你父母的感情真好啊。」星乃順著氣氛,忽略了那樣的玩笑,目送花菱父母牽著手在人潮中隱去的背影,有些熟悉。或許在遙遠的記憶中,她也曾看過自己的父母相愛的進行式。   「是啊,好到感覺都不需要我這個孩子了,還直接把我丟在這裡。」花菱嘆了口氣,無奈中帶著欣慰,隨口的抱怨過於奢侈,他意識到後沈默不語,多說無益。

「前輩是為了某個樂團而來嗎?」星乃並不在意那些,給了他台階下。   「不,我只是跟著到處聽聽看而已,不如說今天根本是被硬拉著來的。」少年苦喪著臉地擺擺手,看了看手錶,說是差不多該前往雀舞台了,而休息區正好在兩個舞台之間的湖畔草地,他詢問她是否要一起走一段路。   「啊⋯⋯好。」星乃環顧四周,仍然看不見那高挑少年的身影,決定依照原計劃先離開舞台區去休息。

路途中的閒聊,他們只分享了近況,並沒有著墨太多過往。話題中比較讓少女意外的是曾經的老師轉換了跑道,成為青城籃球部的先發球員。令她回想起當初的那封信中,他所心動與感謝的那一部分,時至今日依舊推動著他前進。   「⋯⋯也因為這樣,我認識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,我媽大概是將你誤認成她了,晚點還要解釋呢。」   「是我的錯嗎?」   「哈哈,是我的錯。」   花菱聳聳肩,認命地承擔下來。話鋒一轉,便是針對那陳年老問題,他曾經忌妒的對象,進展如何?毫無聯絡時間中,他錯失了很多,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複雜,少女只得微笑帶過。

情人節時知曉那不是本命巧克力的安心,碰上了父母終於分居的現實,遠離海洋失去信仰,而到黎明升起。

這陣子她的心理活動更多時候依賴著月島與山口作為幼馴染的體貼,關係維持現狀似乎也沒有關係。到來的春天櫻花盛開,她也僅止讚嘆粉色花苞的嬌豔,保留距離,安逸地繼續依賴月島給予那顆抱枕的希望。

「那時拒絕我明明講得非常明確,卻什麼都沒有做,挺矛盾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