升上中學三年級,星乃的妹妹宙乃終於從醫院出院,回到家中展開平凡的生活。不再是在充滿消毒水味的白色病房裡面對面,老實說星乃不是很習慣。

宙乃體弱,兩人實在沒什麼相處經驗。星乃待在病房裡偶爾聊個幾句學校生活,但也僅止於此,對於妹妹擁攬寵愛的那份幼稚不滿,還尚未完全消解。當然,宙乃理所當然地更加羨慕外面世界的生活,對於姊姊能夠活躍地建立人際關係感到羨慕。那時候的爭吵就是這麼樣起衝突的,互相羨慕,說話卻不到位,導致雙方火氣頗大。

星乃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妹妹比較好,總覺得多說那些自己平時發生的事就像在與妹妹炫耀一樣,並不是好做法。所以當得知宙乃即將出院時,星乃覺得兩人間的情況或許會改善許多,更甚至,父親與母親一見面就吵架的狀況能夠平息下來。

有些人還是沒辦法理解,為何不是由母親來照顧宙乃,父親出去工作賺錢養家。莫名其妙的閒言閒語有時會把箭頭指向母親不盡責,與父親的無能。星乃遇上這些喜歡八卦的婆婆媽媽,感受得到那些沒來由的某種惡意,或許她們打從一開始是善意的角度?但聽在星乃耳裡就只是管太多。

母親與父親的分工,單純是因為為了讓宙乃方便養病,從東京舉家搬遷至宮城後,母親能夠調職,父親卻只能離開工作室而導致的。而母親是外商公司的主管階級,待遇比父親高上許多,父親與母親商量過後決定由他一邊自由接案一邊照顧宙乃,母親則是照舊上班出差。

雖然這樣的分工,也讓星乃覺得沒感受到什麼關心就是了。

當聽見父母決定分居的消息,星乃第一個指向的就是那些閒言閒語,在她看來,很多時候父母的口角都是因為那些難聽的話所引起,宙乃不在家聽不見這一切,但星乃聽得清清楚楚所有吵架的聲音。

「星乃,並不只是那些而已。」須夜崎媽媽用手托著疲憊的臉龐,向大女兒訴說了她這個年紀還難以理解的話,「愛是消耗品,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磨掉了我們之間的耐心,到最後只剩下責任與爭吵。」

「我本來想要更早提這件事,但那時候宙乃的情況又變得不穩定,沒辦法出院,所以我們將這件事擱著。」

「那爸爸要住哪裡?」

轉頭看向餐桌另一端坐著夾菜吃的須夜崎爸爸,星乃有猜到可能性,不過實在太遠了,真的要去?

「我會回東京租房子。」須夜崎爸爸聳聳肩,「你說過你很喜歡排球攝影不是嗎?那跟著我一起去東京吧,而且你媽也同意了。」

「咦!」